拒絕長大的小孩

拒絕長大的小孩
2011-07-29 10:54 ｜《Bukut校長與原聲合唱團》
----------布農族信心的重建故事



Bukut校長和阿蠻校長決定對小文採取霹靂手段，除了暫時禁止小文出賽、上台外，也特地致電邀請小文的阿公阿嬤來學校一趟，原聲音樂學校甚少如此慎重邀請家長到校，雖是春暖花開的五月下旬，小文阿公的一顆心碰碰跳，忐忑不安，因此徹夜未眠，擔心小文到底出了什麼事？


Bukut校長和阿蠻校長誠懇且謹慎地建議阿公阿嬤，為了孩子好，務必要忍痛打小孩，今天回家就打，而且，是由阿嬤來打。Bukut校長和阿蠻校長看似說狠話，下的是一帖苦的良藥，校長們認為，只要小孩做錯事，必須馬上給他教訓，讓他很明確地知道：我做錯了！



已讀國一的小文，個子卻很瘦小，約只有四年級小孩的身形。小文也有著令人難過的身世。媽媽在生下他之後，父母離異，由阿公阿嬤扶養小文及妹妹小卉長大，自從參加Bukut校長合唱團之後，小文在歌唱方面的天賦才被發崛，否則像小文這般遭遇，父母離異、隔代教養，缺乏愛、渴望愛，以及體弱多病的孩子，在山上多得稀鬆平常。



多年來，Bukut校長很看重小文天賦，經常給他指點，並且給他許多上台機會。2008年東埔國小合唱團到泰國演唱，小文因為體弱多病再加上水土不服，一到泰國就生病，是由體形壯碩的同學們輪流揹著他走。原聲合唱團2010年5月赴上海世博台灣館開唱，那時小文學習態度欠佳，Bukut校長為了給他警剔，刻意遲遲不發機票給他，直到最後一刻，還是發給小文機票了。因為身世堪憐，這些年來，小文總是獲得原聲學校師生許多關注，小文已上國一了，身軀卻仍很瘦小，去年暑假藍蔚老師親自帶著他到台中求醫。



不過，小文並沒有因為獲得較多的關注，對他的生命產生更多激勵，相反地，他學習態度欠佳，專注力薄弱，不論是合唱或上課，經常見到他蠕動的身軀，還有東張西望的雙眼；他成績不好，作文更是錯字連篇，他是合唱團的領唱，卻疏於練習，只憑天賦唱歌；這段期間，不論Bukut校長和路阿蠻校長如何對他耳提面命、如何寬容他，似乎都對小文無效，他依然故我，只活在自己世界中。



在原聲學校老師們眼裡，小文心中有著難以磨滅與填補的缺撼。就如同他披著瘦小的軀殼，某個角度而言，小文是個拒絕長大的孩子，這三年來，許多孩子由雉嫩臉龐，逐漸蛻變，唯獨小文幾乎沒有任何改變。



在每日真實的生活裡，小文百般依賴阿嬤，阿嬤就像是他親娘，是他在世上唯一依靠，因此他要死命地緊緊抓住著。而阿嬤每天細心呵護小文，不讓他下田、做家事，每天晚上都是阿嬤輕拍著背，小文才能感覺到安全感，才能入睡。



後來小文讀國中，Bukut校長和阿蠻校長特地將進入國中就讀的原聲孩子，每天帶回自己家中，盯著他們做作業，煮飯給他們吃，睡在Bukut校長家中，隔天再送他們去上學。惟小文經常藉故忘東忘西，吵著要回家找阿嬤拿東西。小文在自己的日記上寫著，他要永遠待在東埔，與其說是東埔，其實是阿嬤，在自我封閉的小小心靈，不讓自己的身軀成長，他希望永遠都是個依戀阿嬤的小孩。



這正是為何Bukut校長和阿蠻校長特地請小文阿公阿嬤到學校來的原因。為了孩子好，Bukut校長和阿蠻校長拜託阿嬤，一定要忍痛打小孩，因為阿嬤是小文最在乎的親人，一定要由阿嬤來打，讓小文了解，他做錯事了！



幾天後，從妹妹小卉那兒得知，阿嬤回家親自、也是第一次打了小文，阿公也在一旁罵小文。今年暑假，原聲合唱團第一次出國比賽，這次也是小文第一次缺席了因而沒有參加暑假的賽前集訓，聽說，小文每天跟著阿公阿嬤去種田…而要小文下田，也是阿公阿嬤一番苦心啊！



小文啊，你雖然沒有媽媽，但有愛你的阿公阿嬤，還有對你用心良苦的原聲老師和校長，每個人生命中或有些難以彌補的缺撼，但回頭望望，這世上仍有許多愛你的人們，等待著你的成長…